顾清泽的答案是肯定的。
情到深处，或许只有这一刻，才觉得人生才算完整。
不远处，江水湾的保洁拿着扫把和簸箕，瞧到这对正热吻的情侣身后，惊讶道：“怎么这雪人上还有被煤炭灰弄得一句话——”
顾清泽爱陆澄言。
被人这么一念出来，陆澄言也知道这雪人是顾清泽所为，她垂着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拍张照片吧？”顾清泽蹲在雪人旁边，举着相机，唤陆澄言过来。
与其他艺人保护私.生活来对比，顾清泽倒是张扬的。
他似乎早就算准了依照现在他的身份，一举一动都在公众的眼里。
顾清泽喜欢陆澄言，没有确定之前就已经官宣，因为比起粉丝怕的流失，顾清泽更怕陆澄言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再被隐瞒许多年。
“好。”陆澄言应了一声。
咔嚓。
天空中，忽而又飞扬起细碎的雪花儿。
镜头中的两位璧人，粘上雪花真好看呢。
“阿言。”顾清泽勾起唇，“阿言。户口本与身份在吗？”
“嗯？你要干嘛？”
“方才不是让我与你共同余生？”顾清泽语落，倒是让陆澄言一惊。
得知东西都在江城后，顾清泽显然很兴奋。
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尽管现在外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但顾清泽还是希望给陆澄言一个确定的身份。
*
从陆澄言的家里出来没多久，顾清泽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
顾清泽怕开自己的车被粉丝看到，线上多加了五百多对方才肯接车，一上车就直接道：“民政局。”
“小伙子。”司机显然是个过来人，好心提示道：““带好两个人的户口本和身份证的原件了吗？”
“带了。”陆澄言应着。
司机从驾驶镜中看到口罩都遮不住顾清泽的兴奋，便搭讪道：“小姑娘，看来这小伙子还挺中意你的。”
“师傅这是说哪儿的话呀——”陆澄言红着脸，“要是不中意，怎么会选择结婚呢？”
“也是。”司机师傅连声叹气，“你瞧着我嘴笨，不太会说话，我就想表达吧——你看那小子，熬到今天去领证，肯定喜欢你喜欢得不能自已了。”
大概是刚刚话题有些尴尬，后面整个车里，三人就没再说话了。
陆澄言在后座微微眯上眼，她从家里拿完身份证与户口本出来的时候，就把情况告诉了王妤。
王妤也不瞒她，便把之前自己猜测告诉了陆澄言：“别看泽哥平时没心没肺的，其实内心柔软着呢。”
“小橙子。”王妤在对话框里输入：“你会后悔吗？”
没等她回复，王妤又发了一条：“就算你后悔，泽哥也不会同意。”
“跟他在一起后，我从来都没后悔过。”陆澄言回复完这话后便匆匆下线。
大概是昨晚太过于消耗体力，疲倦的陆澄言很快在顾清泽的怀里睡着了。
顾清泽侧着头，就这样出神地瞧着怀里的女人。
车窗外的雪花，比刚从陆澄言家里出来的时，又大了一些。
“说起江城这雪，上一次下这么大，都还是四年前了。”出租车司机一面开口慨叹，一面在方向盘打了个弯儿。
视野里的可见度很低。
这司机姓赵，他开了车灯，对路面上的行人和车辆，也是种警示。
陆澄言幽幽地睁开眼睛，她重新在他的旁边坐好：“阿泽。”
“怎么不多睡会儿？”顾清泽稍微将口罩往移下，亲了亲她的小脸儿，“还没到呢。”
陆澄言摇了摇头，赵师傅怕出现状况，所以开得很慢，留给她足够观赏雪景的时间。
“你说——”忽然，陆澄言莫名地有些小伤感：“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像这天气一样注定不受赞美呢？”
顾清泽脑子想不出太多的词汇，去接她的话。
倒是赵师傅将这微妙的气氛给调解了：“小姑娘是不是越到民政局门口，有点恐婚了？”
见顾清泽疑惑，还不忘笑呵呵地以过来人身份对他说：“小伙子，你媳妇儿是紧张。女孩子嘛，想当年我媳妇儿也是——”
是这样么？
顾清泽抓着陆澄言冰凉的小手：“别怕。”
司机师傅摇了摇头，这男娃啊，还没他上道呢，直男思维真是说不通的。
这一路，倒是从窗外看到不少在雪地里滑倒的路人。
好在，赵师傅拥有十多年的驾龄，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把他们带到了江城的民政局，顺带着路费也图了个吉利，要了九块九。
“早生贵子哈。”赵师傅走之前，还不忘留下这么一句祝福的话。
顾清泽见一旁的陆澄言还处于懵的状态，便故意逗着她说：“陆女士若是想退货面前的这位男士，还有机会。”
“不退。”陆澄言回答得很干脆：“你这辈子都是姐的人儿。”
顾清泽望着她，过往有很多事情，他想跟她通过今天解释清楚。
“阿言。”顾清泽上前拥着陆澄言：“选择在今日与你领证，并不是我一腔热忱。从四年前，我便想着成为你的家人。我顾清泽被你同意的那一刻，就想着跟你长长久久地过完这一生。”
陆澄言的小脸蹭蹭地红了起来。
风轻轻地刮着。
男人难以自持地捧起女人的小脸，烙上了自己独家的印记。
“傻瓜。”他深情地望着她。
“你们在门口磨磨唧唧半天了，还进不进去啊？”
工作人员看多了领证的情侣，不过在江城，冒着大雪来领证的，还真不多见。
男人女人的模样有点熟悉，他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天气冷，抓紧办完。想温.存的话，回家去被窝里，还热乎。”
两个人被说得面红耳赤，今天人少，不需要排号。
走进去登记填表时，工作人员才认出顾清泽，因为陆澄言暂时不想着公开婚讯，顾清泽也提早向民政局做好了保密措施。
照片是现场拍的，留底的复印件也是现场复制的。
高颜值的两位新人，很抢镜头。
顾清泽与陆澄言宣誓完以后，民政局因为下雪，提供了午餐。
吃过饭以后，透过窗外，雪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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