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夙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别叫！叫什么，不知道都以为我们要杀猪。”
江砚书背对着南夙，他看不到陈岭现在状况，陈岭面前是一把尖锐的刀，就这么怼在他的眼珠子前面。
陈款盯着江砚书，吞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他声音颤抖，“我……我说了之后，会被……那个人知道吗？”
江砚书足足看了他半分钟，才略微松了点力道，“不会。”
陈岭眼神还是飘忽，这里的人太多了。
江砚书却没有给他那么多机会，直接扬声，“老窝头，你想不想立功？”
老窝头懵了半晌，还不等他说话，陈岭就开口了，“不用不用，我来！”
老窝头瞬间明白了江砚书在做什么！他在利用那一两秒的反应时间，逼陈岭交代！
南夙手脚更快，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塞进老窝头的嘴里，老窝头嘴里被异物塞满，不停翻白眼，生理性的泪水跟着脸颊两侧的沟壑流下。
陈岭说出一句话，让江砚书差点失神。
——他说，“是顾诗成。她和盛忍冬签了合同，答应了要洗白乐娱！”
大门终于被踹响，他的兄长，终于姗姗来迟。
江砚书回神，恶狠狠的盯着他威胁，“这句话，憋回去，被谁听到了都是腥风血雨，我告诉你！”
陈岭连忙点头，恨不得再给他磕两个。
江砚书把他拎起来，扔给赶来的黄升，江枕山神情有些带刺，抓着江砚书大步离开院子，低声说，“顾诗成让盛忍冬进门探望了，在诗书医院。”
江砚书心下一沉，“发生了什么事？”
“……”江枕山声音在穿过巷子的风里小得几不可闻，“他们开始剑拔弩张，一句一句的逼问，但是后来因为一句话，就缓和了，甚至开始谈论如何把虞家那个城南赌场重新建立起来！”
江砚书瞳孔紧缩如针，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张网太大了，四条明线，两条暗线，不……甚至更多！
——两个小时前，市局警方刚刚进入湘林路时，盛忍冬站在了诗书医院的楼下。
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巨大落地窗前站着的顾诗成。
顾诗成这一次没有再无视他，甚至算得上是在等他了。
盛忍冬看着茶几上的红茶，眼睛都亮了，“还是得顾总的茶，我找过不少祁门红，但没有一个有顾总的有滋味。”
顾诗成没有说话，盛忍冬也不介意，他像是又变成了山海综艺里那个盛总。
顾诗成端着茶杯，“你觉得乐娱算什么？”
“一个小蚂蚱。”盛忍冬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好茶。”
顾诗成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她眼睛落在自己苍白的手腕上，戴着最新的腕表，金属的色泽看上去就很有商人的范儿，是顾诗成最喜欢的系列表。
现在里面，有录音器。
本来没有什么，顾总的袖扣，腕表，手链，耳环，都有录音器，但是这次，是被人听。
盛忍冬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茶香，“顾总，你猜一猜，这一次的范同，会死吗？”
顾诗成倏尔抬头，“盛总想要他死吗？”
盛忍冬食指和中指并拢，摁着桌子，“我想啊，毕竟那边的地儿，不归我管，我不能在警方长期盯人都地方，把人给做了。”
顾诗成嘴角泛起一丝弧度，“是吗？那盛总还不知道你的人暴露了？”
盛忍冬挑眉，神色淡然，“这可不能乱说，我的人和你的人一样，出入豪车，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我的人。”
顾诗成鼻腔发出一声嗤，“盛总真的不想知道吗？你的人啊，心眼太多了，反而作茧自缚了。”
盛忍冬不置可否的点头，“没关系，小虾米的互啄，我连分一丝眼神过去都不愿意。”
顾诗成突然犀利的逼问，“你和高化是什么关系？”
这个关系太薄弱了，只是，顾诗成想不到还有谁能充做盛忍冬在乐娱的线。
果不其然，盛忍冬只是淡淡的笑了，“顾总，这个玩笑不好笑。”
顾诗成盯着他的脸，企图找出一点点的不同寻常，但很可惜，没有。
盛忍冬再次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我把顾总心心念念的故人找回来了。顾总不想知道是谁吗？”
顾诗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闪现，像是一池冰水上的雾气，突然出现了一根闪着光的冰丝。但是太短了，她没有抓住。
“谁？”
盛忍冬饶有兴趣的凑近了半个身子，“虞之南。”
顾诗成：“？？？”
半晌，她把盛忍冬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盛总，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盛忍冬耸耸肩，“也许吧。但是顾总，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吗？”
顾诗成哂笑，“盛总别说他是为了我回来的。”
“当然……不是，毕竟这个人，没有那么注重你们之间的情谊。”盛忍冬抚掌，站起来看了看周围，“没有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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