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她披着头发的正脸，顾言之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终于明白什么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明白什么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真的好特么漂亮，惹人心动。
曲萌发现了他眼神中透着些幽暗不明的意味。
“你放下头发的样子更漂亮了。”顾言之以玩笑的口吻嗤笑说着诚实的话。
曲萌听了一阵恶寒，觉得这个顾言之好猥琐，好不正经，刚想偏头说上两句，他就整个脸凑了过来。
“你变态吧？”曲萌直接起身闪躲开。
顾言之唇角勾着笑不语，目色如墨，晦暗不明，但从这眼神中可以清晰明白的解读出此时他好像把她当成了猎物，难逃他手心的猎物。
见她双手抱臂受到惊吓般站在座位旁迟迟不肯入座，顾言之便收敛了视线，正回身子，摊开书本，拿起笔，假模假样的在书上预习做着笔记。
曲萌站着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没什么奇怪的举动才缓缓入座。
“真想一口把你吃掉。”顾言之神情淡漠地说着虎狼之词，视线还在书本上，眼皮都没抬。
曲萌知道这话的内涵，不敢动也不敢细想，手不停揉捏着耳垂，因为此时耳朵根和面颊已然烧热起来了，再不缓解再细想下去，怕是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顾言之这么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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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班主任秦欣踏着铃声干练稳健地阔步走向讲台。
她往讲台上一站，目光逡巡了一圈，一下就注意到已移动过位置的顾言之。
“顾言之，谁让你坐那儿了？”秦欣拧眉指问道。
“清海的规矩不就是每个周一平移变换位置嘛，我跟大家统一啊。”顾言之漫不经心说道。
“你不用换，坐回去。”秦欣板着脸严肃说。
“我不要。”顾言之一口否决，“我就坐这里。”
“不要也得要！你再这样任性我回头就跟你父亲说。”秦欣威胁道，“要不要？”
“你少拿我父亲来压我，‘天高皇帝远’，他可没空飞过来管我。”顾言之扯着唇笑了笑，“再说了，不就一座位嘛，秦老师你有必要浪费大家上课时间来管训我吗？”
秦欣将手中的教案重重一放，叉着腰大声指着训斥道，“顾言之，你目中无人，屡次藐视学校班级纪律规定，我今天就偏要治治你这性子！”
“你有本事你就治啊～”顾言之毫不在意耸耸肩轻蔑道。
“方泽，你跟曲萌换个位置！”秦欣指了指同排的一小个子男生说道。
顾言之一惊，顺势望去，那是一组男生同桌，要是把小个子男生换到他身边，那曲萌岂不是……
顾言之看了看方泽旁边的男生好几眼…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带着一副老式方框眼镜，更吓人的是那男生满脸痤疮痘痘，实在让人不想多看几眼。
老师怎么忍心让清纯貌美的曲萌跟这种挫货坐一起啊？！
我顾言之比这男生帅得可不是一个级别能衡量的！
“方泽、曲萌，你俩还不动？”老师催促。
“别换。”顾言之不知怎的突然握住曲萌的手，低声说道。
老师的视线被曲萌桌上摞起的书给遮挡住，恰好没看见顾言之轻握她的手。
曲萌倒是被他突然抓手手的举动给吓着了，立刻抽了出来。
见方泽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曲萌便也开始捣鼓起来。
“都怪你。”曲萌弯腰收拾抽屉时，面无表情动了动唇。
“什么？”顾言之呆呆望着她，不知所措。
她生气了？
她讨厌我？
见她眼皮抬都没抬看他一眼，顾言之心中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莫名有些恼、烦躁。
“老师……”顾言之启唇叫道，缓了几秒才肯说出——“我错了。”
？？！
班上同学一阵唏嘘。
顾言之是何等人物，敢叫嚣体育老师王铭，敢和秦老师在群里互刚，敢让语文老师杨美佳视若无睹，敢把英语老师卢芳整得没话说……如今居然能开尊口道歉？！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秦欣浅浅弯唇笑了笑，但没多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又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个顾言之。
“秦老师，我坐回去就是了，你别让曲萌换位置。”顾言之起身示弱道。
“嗯。”秦欣点了点头。
顾言之起身拿着书本。
曲萌早早就退至过道让了出路。
“那梁倩茹，你就跟曲萌同桌吧。刘雨凝家里出了点事，请了长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座位就先暂时这样安排。”秦欣解释完便拿起教案翻开，开始正式上课。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这个夏天本就应该和以往一样，恬静，平淡，偶尔热烈，但也不至于让人印象深刻。
……
“要不然你坐外面吧！烦死了！进进出出的！”第二节课的课间，一声怒斥声划破了教室的宁静。
不出意外，又是顾言之。
趁着课间十分钟趴桌上小憩的同学们顺声抬头看去——
见顾言之仰着脑袋不耐烦看着站着想要出去的唐薇嚷嚷叫着。
“对…对不起。”唐薇拎着水杯垂着眼眸，委屈说着，“我只是想出去打个水喝。渴。”
顾言之深叹了一口气，没摆什么好脸色，挪了挪椅子，往前坐了坐，而后又趴倒在课桌上睡觉。
曲萌见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内疚，顾言之的确不好相处，意外把他俩凑一块坐，实在是对不住唐薇。
【你别欺负她了。】曲萌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
顾言之听见手机响动，没太在意，随意瞥了眼，而后发现竟是曲萌发来的，立刻坐正了身子瞅。
读完消息后的他看向曲萌，冲她笑了笑，随后单手拇指在手机屏幕上输入……
【不欺负她。那…欺负你，可以吗？】
曲萌收到消息一看，惊了。
他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曲萌：【我是说认真的，别再闹了好吗？】
顾言之：【我也是认真的。】
……好吧，这人完全沟通不来。
曲萌干脆放弃了，收起手机，就当没发生过。
……
唐薇踩着上课铃声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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