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到侯八的纹身，比晚上更清晰。
却远没有晚上那么活灵活现、那么震撼。
至少这一龙一凤趴在侯八背上一动不动。
虽然隐隐听到龙吟凤鸣，但王屿也分不出来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这声音响起的时候，那边龙生跟姬十三倒是一秒钟都没耽误，该闭嘴的闭嘴、该收势的收势。
“都多大年纪了？不嫌丢人啊？就你们这样还看不上我。我是真不愿跟你们为伍。平白辱没了我。”
面对侯八的实名嫌弃，龙生跟姬十三竟然一反常态的没还嘴。
王屿暗戳戳冲侯八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紧接着那唯一的门就开了。
老者拄着拐的身影出现在王屿眼前。
说不清为什么，现在看到老者王屿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报告？”
老者声音低沉，明显已经相当不悦。
只是这会儿不方便发作。
侯八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也是后面才被他们找来的。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者闻言一愣。像是难以置信有人竟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再怎么说昨晚侯八也帮过自己，王屿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在老者面前作死。
连忙转移话题。指着水面的方向说道：“下面有东西……”
老者眯了眯眼睛，“昨天你不就说了吗？”
不等王屿开口。侯八就说道：“是你要找的那东西。”
老者不知道是在消化这句话，还是难以置信。竟盯着侯八审视了好一会儿。
像是在拿捏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只为了应付眼前。
“这小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不信你问他。”侯八冲王屿抬了抬下巴。
王屿心里只有猜测，手上可没有证据证明老者是在钓龙。
更何况，在水下的时候，自己就看到了眼睛跟个长嘴巴。
至于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王屿可说不上来。
退一万步，就算前面自己的问题自己都知道答案，那也不能让老者发现自己都知道些什么。
虽然现在这年头，杀人放火这方面王子与庶民同罪吧。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手握重权的人，很多时候的确比起寻常人要更多几条命。
王屿可不想用自己的小命去赌。
也不知道侯八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连一丁点儿的犹豫都没有，就让自己“出庭作证”？
王屿装傻， “除了那条大蛇， 的确还有个东西。不过太大了，看不清全貌。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还发生了什么？”老者沉声问道。
看这架势，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对王屿刑讯逼供的意思。
“你的人在那边……别动不动就耍威风。”
一道年轻点的声音，从老者身后破空而来。
除了老者之外，所有人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看起来至少比老者年轻许多的男人健步走来。
瘦削平头，个子很高。
精神面貌很不错。只不过可能因为人太瘦。所以稍微远一点的距离看上去就跟一具骨架在活动似的。看上去有些诡异。
别人什么感觉王屿不知道。反正这人给他的印象不怎么样。
老者自始至终没动过，直到对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老者才侧了一下脑袋。
明显是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来者何人。
这人的出现让原本就表现出不悦的他，表情更难看了，“你来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来了？”
对方毫不客气地将问题抛了回去。
老者没说话。到他这个年纪，稳得很。
根本不会因为哪个人的激将表现出什么情绪。
除非事情本身让他过度在意。
但明显面前的男人不在此列。
“你办事的效率太低了。上面很不满意。特让我来了解一下最近的进展。要还是不尽如人意。你还是回疗养院好好休养身体。”
男人虽然是老者年轻不少，但单独看起来也应该四十开外了。
说话竟然还这么冲，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台阶跟退路。
如果不是脾气性格一贯如此，那就只能说明跟老者两人已经不对付到相当的程度。连面子上的和平都无法维持。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边有了最新进展。我还没来得及跟上面汇报情况……不过现在状况特殊，不适合闲杂人等介入。你还是先回去吧。后面会有人给你下达最新指示的。”老者淡淡说道。
“嗬……”
男人嘴里轻蔑的哼哼了一声。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龙生不耐烦的说道：“一天天的内耗，还让不让人干活了？你们要是继续这么搞，爱找什么人就找什么人。别再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
他这话比老者的管用，后面来的男人连脚步都停滞了。
但只是很短的时间。
因为很快男人没有温度又带着几分尖酸刻薄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这些人，在外面就是别人眼里的怪胎。在这里能够发挥一定的作用为国家做事，这是你们的荣幸。而不是动不动就跟在什么人的屁股后面，妄想争头功。”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么经典的话还有人没听过呢？”
这群人里面属龙生最敢说。不管是侯八还是姬十三都只是站在一边。
看样子虽然不至于惶恐，却也没好看多少。
也不知道龙生是不是后台过硬，连老者面子都不给的男人，竟然会卖龙生几分面子。
明知道他是在含沙射影的怼自己， 相对年轻的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当然更不会就此轻易离去。
终于，侯八开口了，“老龙，要不你看看先把昨天的发现整理出来递到上面。要不然来个人中断一次、来个人中断一次，影响了进度算谁的？”
龙生看向老者跟那个男人。
对面两个都没率先开口。最后龙生干脆也不等他们反应。干脆自己径直穿过那道门走了。
男人尽管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却还是跟了上去。
老者则看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 一会儿再说。”
就也跟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王屿好奇的问侯八，“老先生，刚才来的那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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