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输了球，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仍掌握自己的命运。——利昂内尔·梅西
“还来？”乔睿脸都绿了。
“怎么，乔老板是怕再来一场会输？”龙峤耸耸肩，“也对，新组的队本来毛病就多，练习赛打得不行影响了心态就更容易拉跨。”
“谁不行？”乔老板大怒，“就你们那不三不四的打法，还有脸说我们有毛病？”
“我早上没吃饭，和你吃牛排让肉筋塞了牙冲突吗？”龙峤一摊手，“不冲突。”
“我就不爱吃牛排。”乔老板回过神，摆摆手，“滚滚滚，不练！和你们练又练不出啥名堂。”
“乔老板确定？”龙峤挑眉看向一旁的教练老赵，“赵教练你怎么看？”
老赵沉着脸没说话。
龙峤笑笑，随口点了个号码：“9号，想打速度型前锋？跑得是够快，快有毛用，脚法不稳一个小女崽都能把球断掉。”
“2号，作为后卫最大的毛病是卡位不够精准。”
“3号，习惯了自己负责一条边路攻守？场上局势一失控人就乱了，说到底还是缺乏协防意识。”
……
他一个个点评，也不避人，听得墨绿队各个脸上挂不住，刚要骂骂咧咧，被老赵喝住了。
云头寨众人输了比赛正各种不高兴，听见对手被自家教练喷得山花朵朵开，顿觉扬眉吐气。冷不防被龙峤怒斥：“笑个屁！他们再不济，也不像你们学会个脚弓内侧传就满场乱挝！”
骂完又朝乔睿笑笑：“我们队是不三不四，乔老板你这花真金白银养的队伍打不三不四也只进了三个球……你真心觉得没毛病？”
乔睿不应，他又亲亲热热拍拍对方肩膀：“常规练习赛都是套路，要掩饰毛病很容易。遇上我们队这种不走寻常路的，练一回就能暴露一回毛病。乔老板考虑考虑？”
乔睿绷着脸，胸膛起伏了几下，转身冲自家球队吼道：“该干嘛干嘛去，傻杵着等红包啊？”
龙峤也示意自己的人散开：“先休息，休息够了该练的继续练。”
杨八一有些拿不准：“我们还在这里练？”
龙峤理直气壮：“就当抵陪练费了，乔老板不介意吧？”
他知道杨八一是个实诚人，便指点道：“常规训练他们也占不了整个场子，有空当我们就用。要是没有，那就加入他们呗，和谁练不是练？”
只强调两点：“不许打架，把龙小猫看紧了。”
乔睿赶走球员又冲老赵发了通火，主要责怪他帮自己新买的这几个球员不行，全都被龙峤点名批过，让他这个老板没面子。
骂完对龙峤的态度倒出乎意料地好转了：“老陈说你从前在县里很有名，现在还在国外踢？我还当他蒙我，现在听你讲话倒是有两把刷子。”
“那是！我龙哥，国际着名球星，在诺坎普同巴萨打过比赛哩！”吴顺这句话也不知对多少人讲过多少遍，溜得不行。
龙峤虚踹一记赶他去旁边：“还行，西班牙一个乙级俱乐部，随便混口饭吃。”
乔睿眼神变了变：“那也很不简单，国外的职业水平不是我们能比的。我的球队从前就招过两个留洋回来的，还有一个黑人。那两年不是吹，我们在且兰市都横着走。”
他打量着龙峤，来来回回，认认真真，像是之前都没见过似的。对着那件两人撞衫的巨形同款也改了说法：“哎，你这T恤不是A货吧？那边一年给你开多少，透露下呗。”
龙峤扯了扯前襟：“凑合，衣服还是买得起的。”
“这还保密？那就露一手来瞧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本事。”乔睿说，“要是能让我心服口服，别说练习赛和这块场地，你们球队往后比赛的赞助我都包了！”
“谢了，不必。”龙峤拒绝道，“你看我们球队像差钱的？”
乔睿眯起眼：“是不必，还是不敢？留洋的套路我也了解过，弄个空壳公司在海外入股一个小俱乐部，花钱把人从国内买过去，洗一回钱。隔几年就算镀金完成，再高价把人卖回国。赚钱的是赢家，踢球的出国前是什么货色，回来还是什么货色。”
龙峤瞟了他一眼：“你了解得很挺多。”
“我高中就开始赞助比赛了。”乔睿得意道，“老是玩游戏喝酒多没意思，还是搞足球带劲。”
他指着龙峤放话：“你要是真有本事，我就当你是兄弟。要是假把式嘴上花，今天你让我乔二不开心了，我乔二就让你往后都开心不起来——至少在且兰市范围内是能做到的。不信去跟老陈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
龙峤嗤了一声：“你这排行还真没排错。”
话虽如此，他也清楚，无论哪里野球的世界都自有江湖，乔睿这种能花钱养球队，为了面子打比赛的老板背后都有千丝万缕的黑白关系。少年时候因为天真倔强吃过的亏，没必要再吃一回。
他可以一走了之，总不能真丢个烂摊子给寨子，那势必会被方蔚然骂到狗血淋头。
想起方蔚然薄怒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角，眼神一瞬间柔和起来。
“来个球！”
颠球，足球运动必备的技巧动作，常用于训练时培养球员的球感，提高身体协调性和控球能量，为比赛中传球、停球、抢断、射门奠定基础。
很多球员都喜欢用颠球来炫技，除了用双脚，还会用腿、用肩、用头反复颠球，以展示自己高超的技巧水平，如意大利世界杯揭幕战时，马拉多纳的颠球表演那样。
龙峤要露给乔睿的看，却只是单脚脚背颠球。
“低调点儿，我只是回国养伤休假的。”
“这个没意思，就不能换个别的？”
不仅乔睿不感兴趣，来围观的墨绿队球员也个个满脸不屑。
只有云头寨乡巴佬茫然无知，听唯一受过正规足球训练的杨宇航小声解释：“单脚脚背颠球，这是最基本也最简单的颠球练习，四五岁大的小崽入门就学这个。是个会挝球的，随随便便就能颠。”
说话间，只见一颗球从龙峤脚背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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