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狐的血脉在整个六界中都是最顶级的存在。
赤礼从得到血脉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成为上神，只不过连天道都没想到，他会主动放弃上神之位，以至于他现在是个完全不受限制的天狐。
没有人能限制他想做什么。
比如现在这一刻.....
“你比身为魔神的吾还要更加疯狂。”
萧念重抱着手臂看向赤礼，对这只狐狸的印象完全刷新。
“所以？你要拦着我？”
狐狸细长的眼眸扫过这个堵了他好几天的人，语气平静无波。
“不，吾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或者说想知道和姜酒有关的事情。”
萧念重对赤礼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隐隐察觉到狐狸最近反常的厉害，感觉也许和姜酒有关。
只是他没想到情况居然这么......糟糕。
“嗯，有关，所以不要拦着我。”
赤礼淡淡的收回目光，算是回答了萧念重的问题。
“这棵树.....有魔界的气息。”
萧念重目光落在两人面前的树上，月宫的月桂树一如既往的美丽，奶白色的光辉散落在两人身上。
“这好像是你曾经下属的宫殿吧？”
萧念重对九重天并非一点也不了解，他只是狂放自由了些，但也掌管着一界。
“是又如何。”
赤礼声音中没有那股慵懒之意，反倒带着些冷意。
“没什么。”
萧念重耸耸肩，对这人的狠厉程度再度刷新。
月桂树于月神而言可是相当于生命的东西，现在这只狐狸看上去似乎想要砍了它。
到时候月神百分百会因为失守而被罚，还会少了半条命。
“吾能察觉到魔界核心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吾猜你知道缘由。”
随着萧念重话音落下，赤礼忽然转头看向了他。
“若我说，你和小东西，只能活一个，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萧念重表情顿住，原本还算潇洒肆意的神情缓缓收敛，看向赤礼的眼神中终于不再是无所谓，而是认真。
“姜酒。”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对赤礼做出了选择。
“你最好到最后都这么想。”
赤礼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睛之时，里面只剩下冷静。
他知道，萧念重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话出自真心。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念重忽然问道。
“支撑六界的本源神树残骸将要崩落，是真正的六界危机。”
赤礼对于和他站在统一战线的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
萧念重眉头轻挑，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
他更在意和姜酒有关的事情。
“魔界崩毁你会死。”
赤礼语气平静的说出这个事实。
“吾知道。”
萧念重点点头。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魔界核心中诞生的魔胎，所有人都说他只要魔界不灭，他就永生不死。
曾经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从察觉到魔界核心不稳定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现在真正听到了这句话，反倒是有种大石头落地的安心感。
“姜酒就是这一代的净枝神女，那颗重新复活本源神树的火种。”
赤礼的话音落下，萧念重彻底陷入沉默。
“每一任净枝神女都会受到万物的喜爱，修仙之途毫无瓶颈，拥有所有偏爱，却独独被域外天魔厌恶。”
“因为这都是对净枝神女的补偿，对她将会燃烧灵魂复苏神树，作为火种的补偿。”
赤礼的声音冷静到可怕，说出的话却让萧念重的心几乎扯在一起。
“域外天魔憎恶她，也是因为她是一个世界希望，只要这个世界复活，域外天魔就没办法入侵，没办法吞噬世界的残渣。”
萧念重嗓音干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她最后会死？灵魂要化作火种，彻燃燃烧对吗？”
赤礼转过身没有回答，但萧念重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不会让她去当所谓的火种，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走向消亡，是天道想用这种方式延续这个世界的生命。”
“所以，我会保护她，宁愿与天道为敌。”
赤礼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姜酒的任何一句话，现在更是这样。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把她送回原来的世界，而不是她口中的那一天到来。
“我知道了。”
萧念重扯了扯嘴角，嘴里说不出的苦涩，但还是应下了他的话。
“姜酒是神女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已经泄露了出去，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
“待到本源神树枯萎的树身严重崩毁，九重天上的仙人们都会察觉到，到时候小东西肯定会被他们围攻。”
赤礼只不过是身为九尾天狐的缘故，才早早的沟通上神树虚影，但这不意味着别人无法知道这件事。
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刻，姜酒必然会被先祭出来。
“吾会保护她，到吾消亡前的最后一秒。”
萧念重冷笑一声，他本就是魔神，活下来就是逆天而行，他从不惧怕这个。
“到时候，你要对付的人有可能会是纪尘。”
赤礼知道纪尘对姜酒是真心喜欢，现在围在姜酒身边的每个人，都付出过百分之二百的感情。
但......
纪尘上次选择的就是天下苍生，而不是姜酒。
那这一次呢？
赤礼对他没有一丝信任可言。
“不过是仙尊，臭狐狸，你也太不相信吾了。”
萧念重脸上浮现出不屑之色，对赤礼不相信他这件事非常不满。
“你知道就好。”
赤礼才不管他怎么想，转而继续说道。
“本源神树的两个分身，姻缘树和月桂树里面都有大量生命之力，只要砍掉他们将力量引回，就能遏止神树的枯干崩落。”
萧念重眼中闪过了然，这才明白赤礼要做什么。
“所以你现在？是刚刚砍掉一棵树？”
因为赤礼现在的模样实在反常，九尾天狐可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尾巴和耳朵，他现在却整天露着。
“嗯，以我作媒介，为神树引源。”
赤礼点点头，没有否认。
他还想看看姜酒，才想尽办法拖延时间，虽然只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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