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小时后。
“啊，原来如此。”
昂热双手交叉着，托着下巴，表情深沉地说道：“完全没有听懂呢。”
“咳！”江守云正用茶水润喉咙，闻言顿时一噎。
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在尸魂界的经历，只是说自己觉醒了看到灵体的能力，并且还掌握了精神元素的使用方式。
当然，秉着“少说少错”的理念，在一些细节上遮掩和加工。
可惜这位老人似乎更像是一个“文科生”，并非是个擅长相关科学理论的“理科生”。
“虽然没有听懂，但我大概理解了。”
昂热倒了一杯茶水，笑道：“你掌握了属于‘白王’的部分权柄，迄今为止无人能够涉及的精神领域？”
“这种特殊的能力，便是所谓的‘血源刻印·镜瞳’，并非属于‘言灵’？”
目前为止，整个混血种界对于“镜瞳”一知半解，因为“镜瞳”从未被真正观察到。
语言分为文字和语法，这两块组合起来，就是无穷多的句子，但是龙文的语法已经丢失了。
历史上最后一个懂龙文语法的人，是在无意中发现了一本炼金术手抄本，从而学会龙文语法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他学会了这套语法，没有把它传给别人，而是总结了76句晦涩的龙文，只把这些龙文传了下来，这些就是目前能破译的全部龙文。
而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在遗留的笔记中，声称自己是在某本古籍发现“镜瞳”的。
“镜瞳”这个名字是少数直接从龙文翻译出来的，但其实原意应为“某人的瞳孔”，而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却并没有翻译出这个名字。
所以，江守云才将自己的能力，全都归于“镜瞳”之上。
“没错。”他微微颔首，脸不红心不跳道，“镜瞳能让我看到灵体……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元素，至于精神元素的原理和方法则是我研究和总结出来的。”
“这个说法挺不错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昂热目光深邃地盯着他，并未说出自己相信与否，“至少，完美符合诺玛以及某些人发现和分析的结论。”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有人只能把《战争与和平》当做冒险看，有人却能在口香糖包装说明中悟出宇宙真理。
至于是真是假，对昂热而言，并不重要。
哪怕江守云是“白王”，现在也无所谓，只要憎恶龙族就足够了。
只要可以埋葬所有龙族，哪怕是要牺牲昂热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江守云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
“我们根据滨海游乐场的战斗痕迹，不仅发现了楚子航的言灵·君焰，还发现一些极小威力的爆破痕迹。”
昂热轻声坦言道：“再结合你在猎人网站购买的实验器材和药品材料，得出的结论是你们正在研究某种增强血统的方法。”
“没想到，伱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通过加强精神的力量，以增强血统的掌控力。”
也就是说。
江守云那所谓的“冥想法”，能够让混血种并不稳定的血统变得稳定，在最大限度内发挥出混血种的言灵能力，不用像以前那样担心失控变为“死侍”。
“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在2002年就已经研究出诺玛这种级别的人工智能了。”江守云挠了挠头。
他购买那些实验器材的特殊渠道，正是处于暗网中的“猎人网站”，自认行动已经足够谨慎和隐蔽了。
但是，混血种和普通人的科技水平差距实在太大，要知道中国直到现在07年都尚未普及互联网。
“校长不担心我身上的未知会威胁到学院吗？”江守云笑了笑，明知故问道。
“因为我很清楚，你是个好孩子。”
昂热笑着摇了摇头：“而且你不用担心，秘党对于龙族甚至混血种，都只是略知皮毛，不求甚解，你是少有的s级，本就该有自己的神异之处。”
“没人会说也没人敢说什么。”
此话一出，一只小狐狸和老狐狸对视着，露出了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不约而同地举起茶杯。
用茶代酒，一饮而尽。
昂热的意思是已经很明显了。
理由充分合理，他会全力庇护。
江守云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能力，再利用职务之便继续自己的实验。
钱，要多少有多少；人，师出有名即可。
以昂热的阅历和眼光，自然能发现更多异常。
比如，那把“炼金武器”的来历，又比如，当初杀死斗兽场老板和助理的行动，除了他以外楚子航真的有参与吗？
老实说，这种孤注一掷的决心，还真是很有魄力的老人啊。
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家，究竟在以什么动力奋战在屠龙事业？
爱，或者……恨？
又或者，两者皆有？
在江守云的眼中，昂热就像是……没有自我和灵魂的空壳。
他把自己当做一把屠龙的刀子，时间也只会将他磨得越发锋利，在屠尽龙族之前他绝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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