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行囊，一路随着父母奔赴边疆。
越靠北，四周的山林略显荒芜。到达边境小城的第一日，上回的战火尚未完全覆灭，四处还有刀剑的痕迹，居住在此的百姓却简单收拾好东西，再一次上街售卖。
有北羌的，也有大堰的产物。
到此处第一日，简单举行了一下接风宴，沈将军便将沈舒韫带上城墙。
他指着远方，“那一处，便是北羌。”
远眺过去，一望无际的辽阔土地，本是一些汉人赖以生存的家园。
直到前朝君主昏聩，将此地割让出去。
沈舒韫信誓旦旦：“我们会拿回来的。”
在此处站了一会儿，沈舒韫便随着父亲回到营帐中，商定作战计划。
“北羌实际上已日薄西山，上回一路直推，但打得还是稍显吃力。”沈将军说：“他们似乎有一个神秘军师在后头指挥。”
沈将军高低试探过此人实力，回去禀报给皇上皇后，才发觉恐怕是一位故人。
是哪位故人，他也心中有数，接到吗，命令，不必活捉，逮到后直接处死就行。
现在最当务之急的，便是如何休养生息，准备一场大战。
沈舒韫看着桌上的馕饼，若有所思。
军队以武力为尊，突然空降一位上司，即便是沈将军夫妇的女儿，底下士兵到底还是不服气。
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人撞见新来的那位女将军，带着一些妇女，在后山上开垦荒地。
粮草乃是大事，开战后少不得萧时衍在后方舌战群儒，为前线运调，如今休战期间，尽量还是做到自给自足。
士兵很快接到命令，每日操练之后，必须随着她一同在后山上种田。
自然而然有人不愿意。
京城来的女将军一声不吭，莫名其妙举行了一场种田的比赛，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给她一个教训，结果硬生生被人碾压。
望着她白嫩嫩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再看其娴熟的种田技术，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老老实实听从沈舒韫的指挥。
整肃军风，照顾后方伤兵，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做下来，沈将军麾下士兵竟展现出惊人的凝聚力。
沈舒韫也逐渐随着年岁抽条成长，一年下来，已经是英姿飒爽的女子。
一天夜里，皇城密信传来，沈舒韫仅仅看了一眼，便将信件烧毁。
“可以开战。”
还在睡梦中，大堰军队以“太子被北羌人下毒谋害”为由起事，北羌士兵尚且在睡梦中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个晚上拿下五座城池。
第二日，又连着拿下七座城池。
第三日，北羌才紧急调派大军，想着反抗。
可为时已晚，堰军已经兵临城下。
等北羌反应过来，继续推进已有些困难，所幸主力军队已被歼灭大半，现在只是看谁比谁耗的时间久。
沈云舒长发以玉冠束起，手中持着父亲的长戟，迅速成了北羌人的眼中钉，带领军队连连胜了好几次仗，一时间风光无限。
北羌弹尽粮绝，可堰军却无退缩之意，北羌王不得不御驾亲征，开始殊死一搏。
沈舒韫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紧追的北羌王的车驾，一路深入腹地，路过狭长的山谷，前方却又另一队人马将路堵死。
往后看去，后路也尽数被断。
“砍下这女人的人头！带回去祭酒！”北羌王控制不住大笑，这一招诱敌深入倒是还真让沈舒韫入局了！
沈舒韫丝毫不畏惧，轻轻拍了几声掌，四周如鬼魅般的身影现形。惊动鸟兽。
一支利箭刺穿北羌王的胸膛，无数大军包围山谷，将北羌残余军队拿下。
此战打了两年，终于尽数将北羌纳入大堰的版图之中。
沈将军新领了官职，成为北羌这一代的节度使，与女儿一同进入北羌王城中。
一些金银早就被残余的北羌王室卷走，沈舒韫稀奇参观，此处奢靡成风，倒是比萧时衍这个当朝太子更要享受。
初入北羌都城，都城的百姓都生得面黄肌瘦，怕是钱财都被王族享用了去，难怪会败。
“那个神秘军师已经被抓住，直接就地处决了。”一名士兵将此事禀告给沈将军。
沈舒韫好奇询问：“那神秘军师究竟是谁啊？”
“你上头本来还有个太子表哥的。”沈将军没好气道：“不是皇上亲生子，从旁支中过继而来，然后被废，现在跑到这里指点江山。”
沈舒韫“哦”了一声。
管他是哪个太子表哥，他们沈家世世代代效忠贤明的君主就对了。
大牢里还关押着北羌王的一些女眷，一百三十多个妃嫔，还有许多女儿。耕地里的牛都不能这么干。
沈舒韫也不指望能找到合萧时衍心意的美人了，到了北羌才发现，他们上回送过来的公主样貌已算上品。
牢门打开，许多人惊惧地往角落缩去，不敢与沈舒韫对视。
她百般无聊的看过去，竟发现一个脸上脏兮兮的女孩正一直盯着自己。
即便在灰暗脏污的牢房里，她小鹿般的眼眸却依旧明亮。
沈舒韫顿时生了兴趣，指了指那个女孩：“把她的脸擦干净，然后带过来。”
手下领命上前，女孩也只是一声不吭，看着沈舒韫，又迅速垂下眼眸。
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脸上脏兮兮的东西被一点一点擦干净，沈舒韫也瞪大眼睛。
这个女孩子，居然有点像那个秦小姐。
不，不能说她像秦小姐，而是秦小姐像她。
若两人放在一起对比，秦小姐的样貌是根本比不过她的。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北羌人犹豫地对视一眼，一名妃嫔上前，用不熟练的大堰官话道：“她是大王的女儿，叫皎皎……本来，是要献给大堰的。”
拥有汉人血脉的北羌公主？
沈舒韫兴致盎然，转头询问这个叫皎皎的女孩：“你会说官话吗？”
“会一点。”
短短三个字，不是会一点，而是非常会说。
若不是旁人所言，沈舒韫恐怕怀疑她北羌公主的身份了。
“既然这样，就直接把她带走吧。”
沈舒韫笑嘻嘻道。
此行不算白来，算是给她的太子表哥寻到了一位合心意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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