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人家聊天，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
相反，如果遇上梦老怪这样阅历丰富，说话又风趣的家伙，那聊天甚至可以用享受来形容。
至少，谢牧很享受和梦老怪的这次交谈。
听着一件件或光怪陆离，或曲折迂回，或令人捧腹的故事被绘声绘色地道出，谢牧的情绪也随之起伏，直有种亲身经历之感，直让谢牧大呼过瘾。
当听到梦老怪讲述他和秦朝的渊源时，忍不住发出惊讶之声。
“您说您见过秦始皇？” 谢牧睁大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
梦老怪哼了一声，似是在认为谢牧没见过世面，撇嘴：“如何没见过？老夫还救过他的命呢！”
“……”谢牧呆若木鸡。
见谢牧不做声，梦老怪只当是谢牧不相信他，连忙说：“你还别不信，当年那家伙没当皇帝之前是个质子，处境差的一匹，侥幸逃出来却又遭人追杀，还是老夫出手帮他打退了一众追兵的，也是在那次他才真正得见仙家手段，认真算起来，那次出手本是老夫随手之举，不成想却引出了那小家伙的求道之心，当了皇帝之后不仅亲自到东海之滨寻找老夫，甚至还派了个姓徐的方士出海，说是寻找长生不死药，实际上多半就是在寻找老夫……”
“……卧槽。”
谢牧彻底听傻了，闹了半天，徐福出海不是求生死不死药，而是去找梦老怪了？
史书可不是这么写的？
“史书那玩意能信？”
梦老怪显然看穿了谢牧的心思，面带不屑：“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这个道理不用老夫教你吧，说来那失败者也是悲催，本就已经输了一切，结果还要在史书上横遭笔墨唾弃，实在是惨的一匹……”
“梦前辈……”
谢牧遣词酌句，小心翼翼问出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您老今年高寿啊？”
梦老怪嘿嘿一笑：“你猜？”
……
闲聊终了，梦老怪终于进入了正题。
“你可曾听过极东之海这个名字？”梦老怪突然问。
极东之海？
谢牧眉头皱了下，下意识摇头，这个名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谢牧的反应让梦老怪有些意外，顿了顿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而道：“是老夫的问法有问题，极东之海这个名字只在隐世宗门中流传，俗世自然少有知晓，不过它在俗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你定然听说过。”
“什么？”谢牧问。
“魔鬼大三角。”梦老怪正色道。
谢牧闻言，眼中顿时泛起精芒，魔鬼大三角这个名字他自然听说过。
魔鬼大三角是位于太平洋深处的一处神秘之地，常有船舰、飞机在此地无故失踪，时至今日也没有查清缘由，被列为世纪未解之谜之一。
对于所谓的世纪未解之谜，谢牧一向都不上心，平时读到也只当作谈资备着，在他心里，这些所谓的世纪未解之谜多半都是一些闲人杜撰出来的，但此时联系梦老怪方才提到的极东之海四个字，谢牧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很疯狂的念头：
“是阵法！！魔鬼大三角导致飞机、船只失踪的真正原因，是它们无意间闯入了未知的阵法！！”
梦老怪注视着谢牧，见着后者露出惊讶之色，便知道谢牧猜到了真相，当即点头：“是的，之所以有船只、飞机在魔鬼大三角无故失踪，就是因为此地设有阵法。”
“那些误闯进阵法里的人呢？都死了么？”谢牧问。
梦老怪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想到谢牧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顿了顿道：“有些人被阵法撕碎了，还有些人命大，没死，被修改了相关记忆后，送回俗世了。”
谢牧恍然：“所以那些从魔鬼大三角活着走出来的人，其实是被送出来的，而且还被修改了记忆。”
“其实也谈不到修改记忆……”梦老怪解释，“就是心理引导，在这些人心里刻下魔鬼大三角危险的印象，然后借由他们之口，告诫俗世之人不要靠近魔鬼大三角。”
“为什么不能靠近哪里？”谢牧问。
“这就牵扯到一个修炼界的秘密了。”梦老怪突然正色道。
秘密？
谢牧精神一震，等待着梦老怪的下文。
“事情还要从一千年前那场封天大战说起……”梦老怪看了谢牧一眼，冷不防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你知道当年你家先祖谢凡为什么要将战场定在西荒大漠吗？”
谢牧沉思：“因为帝家联军在大漠？”
“那帝家联军为什么会出现在大漠？”梦老怪又问。
谢牧摇头，这个问题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否则他完全可以去问帝十要答案。
“那是因为空间裂缝在大漠。”梦老怪语出惊人，“当年帝家联军就是通过空间裂缝进入地球的。”
空间裂缝？
谢牧听得浑身一颤，仅仅这四个字，就让他后背有些发凉。
但随即，谢牧心中却升起一丝不解，方才梦老怪说帝家联军是通过空间裂缝进入地球的，但他记得帝十说过，帝家联军分明是乘坐超大型机关兽来的，什么空间裂缝，帝十根本提都没提过。
谢牧将他的疑惑说给梦老怪，梦老怪却是点头，解释说帝十没有说谎，她只是有所隐瞒，超大型机关兽只是充当了交通工具的角色，而空间裂缝才是那条最关键的‘路’。
“一条沟通了无尽星域和地球的‘路’！！”梦老怪无比凝重道。
谢牧呼吸一滞，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环境随即安静下来，梦老怪也停下了，默默注视着谢牧，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期望之色。
“这件事，只有他能完成。”梦老怪在心里喃喃。
大约一炷香之后，谢牧终于从沉思中醒来。
“和我说说当年那场大战吧，越详细越好。”谢牧面色凝重，双眼闪烁神采。
“那场大战叫做封天大战，实际上封的不是天，是那道空间裂缝……”梦老怪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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