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洛城特有的金色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吴天卧室光洁的地板上。他刚从一个关于前世丛林血战与今生冰冷豪宅交织的混乱梦境中挣脱，意识还有些模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嗡嗡震动起来。
吴天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约翰·墨菲”的名字。他果断按下接听键。
“嘿！老兄！醒了没？” 约翰那熟悉的大嗓门立刻从听筒里炸开，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特有的、刻意营造的轻松感，但仔细听，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该死的警局行政部，大清早就打电话催命！让我们俩今天上午必须滚去医院，找那个什么…帕克医生？做心理评估！说是枪击案后的标准流程，屁事真多！”
经过昨晚“老水手”酒吧那场带着尴尬、感激和复杂情绪的“兄弟酒”，以及贝肯大街那场真正的生死与共，吴天和约翰之间的关系确实发生了质变。那份根深蒂固的歧视在吴天精准的枪法和救命之恩面前被彻底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过命的交情和约翰发自内心的认可与一丝依赖。约翰的语气里，少了往日的轻蔑和命令，多了几分熟稔和…近乎讨好的商量口吻。
“嗯，刚醒。” 吴天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低哑，但异常平静。他对此早有预料。“知道了，时间？”
“十点！市中心综合医院，精神科，三楼，307诊室。帕克医生。” 约翰快速报出信息，随即又补充道：“那地方停车跟打仗似的！你家在比弗利山庄对吧？要不我开车绕过去接你？反正顺路…呃，也不太顺，但没关系！” 他努力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很自然。
吴天脑海中瞬间闪过昨晚系统奖励的汽车驾驶技术大师级。一股关于洛城复杂路况、捷径小巷、以及如何在最刁钻位置停车的庞大信息流自动浮现。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不用麻烦了，老约翰。我自己开车过去。我们九点五十，医院门口见？”
“呃…你自己开？好吧，好吧。” 约翰似乎有点意外吴天拒绝了他的“殷勤”，但也没坚持，“行！那就医院门口！别迟到啊，我可不想被那个帕克医生念叨！听说那老头眼睛毒得很！”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醒道。
“放心。” 吴天简短回应，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沐浴在晨光中的庄园和远处的城市轮廓。心理评估…他前世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任务后心理疏导和评估，深知其中的门道。那些问题，那些测试，无非是想挖掘你内心深处对杀戮的反应、是否有创伤应激障碍PTD、是否还能胜任工作。
对于融合了两世灵魂、经历过真正尸山血海、并且拥有超越常人精神力的吴天来说，这种评估更像是一场…表演。一场需要他精准控制，既不能表现得过于冷酷无情引起怀疑，也不能显得脆弱不堪影响复职，最终要导向一个“健康、稳定、可继续履行职责”的结论。
“眼睛毒得很？” 吴天想起约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的眼睛更毒一些。
他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流冲刷过身体，也让他最后的睡意彻底消散。换上简单的休闲装，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管家阿尔弗雷德似乎总能恰到好处地隐形），直接来到车库。
车库里停着几辆车，有母亲伊莎贝拉优雅的跑车，有父亲吴金沙低调但厚重的公务轿车。吴天径直走向属于“原主”的那辆——一辆中规中矩的黑色福特探险者SUV。这车不显眼，空间大，适合日常通勤，也符合一个基层警员的身份。
坐进驾驶座，手握方向盘。瞬间，汽车驾驶技术大师级带来的本能接管了一切。车辆仿佛成为他肢体的延伸，引擎的轰鸣、轮胎的抓地力、车身的重心变化…一切细微的反馈都清晰无比地映射在脑海中。他不需要思考，身体已经自动做出了最优的操控。
车子平稳地驶出冰冷的庄园大门，汇入洛城上午繁忙的车流。吴天如同一条游鱼，在钢铁洪流中精准而高效地穿梭。他避开了几个着名的拥堵点，选择了几条导航都不会推荐、却异常通畅的小巷，甚至在一个极其狭窄的侧方停车位，以一次流畅到近乎艺术般的动作，将庞大的SUV稳稳倒了进去，前后距离精准到厘米。
九点四十五分，他的黑色探险者已经稳稳停在了市中心综合医院门口一个堪称完美的车位上。他推开车门，正好看到约翰那辆有些年头的雪佛兰轿车，正像一个笨拙的甲虫，在不远处的车流中焦急地寻找着空隙。
吴天靠在车门上，双臂环抱，看着约翰手忙脚乱地试图挤进一个明显不够大的车位，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前世兵王的冷静，今生系统的加持，让他在这座喧嚣的城市里，拥有了一种近乎俯瞰的从容。
约翰好不容易把车塞进去，下车时还差点蹭到旁边的车，他擦了把汗，抬头看到气定神闲靠在车边的吴天，忍不住骂了一句：“Damn！你小子怎么这么快？还停得这么完美？比弗利山庄到这儿可不近！你是不是飞过来的？”
“路熟。” 吴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没有解释。
约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啧，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啊。昨晚…睡得还好？”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毕竟昨晚吴天可是亲手击毙了三个人。
“还行。” 吴天依旧是简单的回答，目光却投向医院大楼入口，“走吧，别让‘眼睛很毒’的帕克医生等急了。”
约翰咕哝了一句什么，跟上了吴天的脚步。两人并肩走进医院，朝着精神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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