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女子颤抖着嘴唇，喃喃出声。
男人面色一变：“你如何得知？”
“你也从未刻意隐瞒不是吗？”
女子唇角的笑容依旧灿烂，亦如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
“你不该……把药倒了的。”
“我曾想为陛下生下一位女儿，听闻陛下没有女儿，只是一位公主的话，或许皇后娘娘就能网开一面。”
“可他是个男孩儿。”
“陛下也曾想他出生不是？”女子又笑道，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摸一摸小腹。
男子眸中神色动容几分：“陛下，求你饶他一命，将他留在民间也好，送去他国也罢，不告知他的身份，只求你留他一命，素素没有办法再为陛下诞下公主了……这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了，也不枉我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女子说罢，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大夫小心翼翼询问道：“陛下？”
“刨腹取子。”
男孩被抱了出来。
“她一身喜欢红衣，便叫他薛红衣吧。”
薛红衣被留在了民间，没爹没娘的他从小受人欺负，可他偏偏不服输。别人越是看不起他，他便越是要学好。
暗中监视并保护的侍卫最终不忍，教他修炼，传他功法，授他阵法书籍。
他只知自己有一个青楼娘亲，却不知父亲是那高坐之上了皇帝。
直到那一日，白叔叔没在出现，皇帝重新站在他跟前。
彼时，他已经修炼到了练气八层，阵法也精进到了四层。
皇帝送给了他赤玉扇和匕首，并给了他一个去寻裳学院报名的名额。
还告诉了他……古沙国的规矩……
那可笑的，为了皇后的尊严，维护他皇位的规矩。
当初为了登上皇帝的宝座，皇后母家出力甚大，夫妻俩还写了合约，若有一日皇帝背叛了皇后，诞下其他皇子，皇后就将合约公诸于众。
为了皇帝的面子，他不敢去触皇后的底线。
薛红衣双目赤红。
是他，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这个禽兽！
给不了别人未来，为何还要来招惹！
薛红衣又满目悲凉。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谎言，他所谓的保护他，也只是他为谎言蒙上的一层遮羞布。
就在薛红衣被仇恨蒙蔽双眼，浑身气血倒流时，有一只手拍上了他的后背。
“可想要古沙国的皇位，我帮你啊！”
“华裳，别闹！”
薛红衣身上的戾气收了收，一回身。
身后之人哪里是月华裳，明明是位绝色姿容的女子。
女子静静伫立在那里，清冷如月辉。
“你是谁？”薛红衣大惊失色。
“薛话唠，你不认识我了？”女子一开口，赫然是月华裳的声音，清冷褪去，纯真又美好。
“你是……华裳……”
女子点头。
薛红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眼前之人和他往日见到的月华裳并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不，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他们的眼神一样。
淡漠的，嘲讽的，冰冷的，凛冽的……
“华裳，你怎么会是女子？”
“我本来就是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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