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广，支支吾吾了半晌，周长生也是有些奇怪。
“难道说，是其他人，对你下毒？”
心广大师，当年怎么说，也是一个天才人物，否则也根本没有机会，拿到比斗的前十，进入天神殿了。可是此时的心广，却是也真的停留在了元婴期，并且此时，看上去，寿元将尽，也是一副垂暮老者之态。
“其实当时，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看着周长生惊讶无比的样子，心广便是看了看这外面的人潮涌动，笑起来，总是有些苦涩。
“呵呵呵呵……
我想，你们应该也听说了阿奴和他哥哥奎阴的事情了吧？你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没有觉得什么啊！”
“哈哈哈哈……就是因为善良的阿奴和我讲述了他们的事情，还有，我也看到了天神殿和整个修仙界的黑暗，想到了师父跟我说的一些事情。所以，我才会自己服毒的。”
“这……这怎么可能？你自己毒自己，让自己永远的困在元婴期吗？还是想毒死自己？”
周长生更是不敢置信。
“呵呵……当然不是！是因为我看到了这个修真世界的黑暗。看到了那些被修仙者压榨的，无数凡人或者灵根不是很好的修士。
阿奴和他的哥哥，就是因为是当初大神们的奴仆后人，灵根也不是很好，便是被永远的软禁在了天神殿。
甚至，我还发现，天神殿，不仅仅是关押了他们这种灵根不是很好的修士，还有更多、更多的，无数的凡人。
我力不从心！我愧对佛祖！我道心以破！
我突然看到了，我日后，突破了炼虚境之后，想要凝聚自己的金身法相，也要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去囚禁那么些无知的凡人，我便是放弃了再进一步的勇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心广的这番话，让周长生的心中是无比的震撼，甚至可以说，颠覆了对修仙界的整个认知。也是无论如何都是想不到，怎么会有这样极端的修士存在。
“你还不是真正的炼虚境，也根本不清楚那些炼虚境大能们，究竟都做了什么事情。
我师父跟我说，炼虚境，是要修炼出一个虚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的。这些凡人，就是被那些炼虚境的，直接装入了自己的那个小世界里了。
难怪，难怪呀！
难怪以前十个化神期，或者十几个的化神期，就能有着一个成为炼虚境。可是最近这些年，化神期不少，可是能够突破炼虚境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呢。
呵呵……那是因为，没有凡人可以被他们抓了。
阿弥陀佛！”
周长生也是想到了，当年参加战场空间的战斗的时候，那些化神期的也几乎在战场上，是犹如炮灰一般的存在。
当初的化神期没有三千，一两千还是有的。可是那炼虚境的强者，却是不超过几人。这种比例，可以说，已经很是恐怖了。
还有当初，自己不过只是元婴期的时候，开阳就是跟自己说，让自己达到了炼虚境之后，有了分身，再过去，云云。
就在周长生思索的时候，心广便是突然问道。
“对了，你知道，这九州大陆，本来有多少的凡人吗？”
周长生摇头。
“再早了，我不知道。
但是十万年前，九州大陆之上有着数万万亿的凡人，万年前，却只剩下了不到了百亿。
而现在，不超五千万。整个九州大陆啊，不超过五千万的凡人？
凡人们，都去哪了？
有些话，我不该说！
你有没有发现，中州大陆，这偌大无比的一个大陆之上，凡人聚集的地方，却是寥寥无几？
为何？”
周长生顿时语塞，也是想到了，自己的望仙村被屠戮，甚至整个夏国王朝也覆灭之后，自己就真的很少见到多少凡人了。也只有在每个修真宗门周围，还存在着几百个村子。
“凡人的念力，就是为炼虚境强者，凝聚金身法相的资源。
这无数年来，所有炼虚境之上修士出手的战斗，都是为了抢夺这些凡人资源。
所以，我现在看透了。也不想让自己提升了。如果不是佛祖说，自杀是一种罪过，我也早就去问问佛祖，这究竟是为何了！
我一人修炼成就大道，却是要让无数的凡人，为此受苦受难。”
此时，在周长生看来，眼前的这个疯子，似乎瞬间的也就高大了起来。
虽然周长生自己，都觉得对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与整个修仙界为伍的傻子。却是心中的那种悲悯众生的感觉，却是又让周长生说不出什么其他否认的话。
告辞了心广，周长生便是心事重重的一路，朝着丹鼎宗而去。
果真，在这一路之上，周长生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空城痕迹。有些似乎早都已经存留了数万年。有些村庄的房屋，早都已经破败倒塌，只剩下了一些地基。无数的良田，却是根本没有人耕种，只能是任由其就这样的荒着，杂草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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