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面前你都跑神，顾遥知，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她瞒骗梵生：“我在琢磨君上为什么叫我过来坐下。”
“本君想到一个最适合你印记，准备亲手给你画上。”
“确定是印记？”
“确定。”
“不是在我脸上画王八？”
“王八？”
“乌龟的近亲。”
“本君又不像你师傅，往别人脸上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笔尖沾上胭脂，梵生托高她下巴，凝视着她眉心如若凝视着她的眼睛，专注而又细腻的目光流淌如月华般往她心里倾汇，心脏直呼受不了。
“君上，我……我自己来。”
“别动，会画歪的。” 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梵生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比在描绘在她眉心的笔尖还要轻软，他的动作比微风中荡漾的白纱还要轻柔，在洒满午后的阳
光里，安抚着她快要受不聊心脏，哄她闭上眼睛静静等他画完。
如意都不好意思起来，暂时挂会机去。
眉心微微有些痒，不能挠就挠挠眉心的边沿，顾遥知刚抬手，又被梵生把手合进掌心：“快画好了，不要动。”
“哦。”
眉心的痒和掌心的温热渗进心里，催眠一般被他成功哄骗，一动也不动，给她画一只大王八也心甘心愿。
“可以了，看看喜欢吗？”
梵生手里的笔变化成一面妆镜，顾遥知拿着瞅了瞅镜中的自己，眉心多出来的印记有米粒那长，形状很像一片竹叶。
“君上画的是竹叶吗？” “嗯，栖渺最为撼动人心的风景便是竹海，苍翠欲滴，柔中有刚，挺拔洒脱，正直清高，你是栖渺的弟子，用竹叶为印记，本君觉得再适合不过，这也是本君对你唯一
的要求。”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把话完，指尖轻轻抚过眉心的印记，红光一闪，这个印记会伴随她此身，水洗不掉，命陨不消。
“君上，我会的，永远记在心里，我是栖渺弟子，为四海八荒我可提剑上马，血染杀伐。”
“你是女儿家，杀伐两字太重太血腥，一点也不怕吗？”
“也许会吧，但我绝不退缩。”
系统虐她千百遍，她待系统如初恋，所以，九重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待见她，她也会担起栖渺弟子的使命，守卫四海八荒的每一寸山河。
“顾遥知，”他很认真：“以后不要再唤我君上，唤我的名字。”
“梵生？”
“嗯。”
“会不会有点失礼？”
“无妨，我愿意。”
咦？
他也不自称本君了，感觉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与她更像一对恋人。
“但你也不能学着你师傅那般唤我老凤凰。”
“噗……”
顾遥知没良心的笑了起来，她保证通常情况下不会，至于非通常情况下，她急火攻心还是会唤他老凤凰。
“我这里有件宝贝，祝贺你飞升上仙的礼物，想知道是什么吗？”梵生，掌心里不知攥了个啥，搁她眼前又不打开给她看。
“什么宝贝这么神秘？”
“肯定是很罕见的。”
顾遥知合着攥宝贝的大手看了又看，看不出端倪，正想使出吃奶的力气强行掰开，梵生自己又摊开了掌心。
空空如也啥也没樱
被梵生耍了？
不对，此情此景有点熟，在华桐别苑时她耍过这么一出。
敢情老凤凰报仇来了？
“喂！”
脸抬起，想瞪着他讨个公道，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梵生还记着，挑在她飞升的大好日子进行报复！
而…… 他俯下了容颜，在她抬起脸的时候吻上她的唇，大手揽过肩头把她拥进怀里，如若掉进温柔陷阱，薄唇流连在她唇上，哄骗她用手攀着他的脖子，不必矜持也无
需刻意，吻她就是他想送她的飞升贺礼，悉数收下便好。 顾遥知还是架不住地红了脸，梵生这只老凤凰，冷冰冰的时候有点吓人，温柔起来又温柔得不是人，像冰层融化后的碧湖，风来涟漪盛开，萦绕如若一叶扁舟的她，摇桨推波，在彼此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轻轻的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