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头也不抬，依然埋首奋笔疾书，敷衍应了一声：“嗯。”
言诩再接再厉，明知故问：“那这两个是什么字?奏折都要批这两个字吗?”
他的存在感太强，卫溪没法继续忽视，她抬起头，淡淡道：“这两个字是已阅。”
停顿片刻，她接着说：“这就是批阅奏章的模板，每个奏章都要批这两个字。”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言诩要是真的像外表那么纯洁无瑕，估计会被她那严肃的表情糊弄过去但言诩不是……
言诩唇角微勾，柔声道：“那陛下教我写这两个字好不好?”
“别闹。”卫溪板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道。
但一对视就看到小鲛人那黯然神伤的眼神，心里猛然一缩。
她妥协道：“等我把奏折批完就教你。”
“陛下你真好。”
言诩黯淡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他倏然前倾，越过奏折，在卫溪饱满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银色的发丝划过卫溪的脸，痒痒的。
卫溪被他一吻只觉得心猿意马，奏折也看不下去了。
她强迫自己低下头，声音冷淡道：“嗯。”她自然是最好的。
剩下时间言诩没再打扰卫溪。
卫溪迅速批改完奏折，抬头询问：“想学‘已阅’这两个字?”
“陛下，我想学你的名字。”言诩笑得温柔如水，清冷的脸变得艳丽倾城。
卫溪闻言微微一征，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淡淡道：“我的名字没什么好学的。”
言诩撑着桌子，绯红的唇凑到卫溪耳边，柔声道：“可我想知道陛下的名字，陛下愿意告诉我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卫溪耳廓。
卫溪伸出纤长的手抵住言诩的唇，微微移开，淡声道：“好好说话，别凑这么近。”
言诩却倏然抱住卫溪的脖颈，轻轻一笑：“陛下这是害羞了?”
“没有！”卫溪一口否决。
“那……陛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卫溪没有犹豫，提着笔在白纸上沙沙写了两个大字：卫溪。
落笔苍穹有力，又带着洒脱随意。没有丝毫女儿家的秀美，倒是多了男儿的气势。
言诩看着白纸上的字，默默在心底记下了卫溪的名字。
原来她叫卫溪……
“会写了吗?”卫溪冷淡询问。
言诩无辜眨眨眼：“不会。”
“那我再写一遍?”卫溪试探性询问?
“嗯……”
然后卫溪又龙飞凤舞写了一遍自己的大名。
她虽然字写的好看，但这不能掩盖她不是一个好夫子的事实。字迹潦草不说，光那暴躁性子都不适合做夫子。
写了两遍名字，询问言诩还是不会，她果断丢弃了笔，冷冷道：“你怎么这么笨?”
言诩：……
“不会算了，不学了。”她冷冷道。
言诩却抓着她的衣摆，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想学。”漆黑的眸子盈满真诚。
“陛下要不试着手把手教我?”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地纯真无瑕。
“不要。”卫溪无情拒绝。
“陛下～我真的很想学。”
卫溪：……
她感觉自己败给了这个小鲛人，一定是前世欠了这个祖宗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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