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知道……”太监已经畏惧地结巴记起来了。
“带我去。”言诩直直盯着太监，眼眸阴沈地仿佛要将他钉在地上。
卫溪心头一颤，不动声色地上前握住他的手。
还好，言诩眼眸虽然怒气翻涌却没有失去理智。
在卫溪握住他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安抚地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
卫溪感觉到了，他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那是努力克制住的悲伤。
那怒海翻涌的波涛下，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骸骨遍地的往事……
太监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带着言诩和卫溪到了帝王寝宫。在二人的注目下，他按住了一面墙的机关。墙壁轰然分开。一条幽深的暗道清晰可见。
言诩先一步一个手刀打晕了太监。没有丝毫犹豫便走进这条暗道，卫溪紧跟其后。
空气中弥散着腐闷的气息，并不好闻。里面并不暗沉，镶嵌满了夜明珠和鲛珠。数量庞大，价值连城。
这得用多少鲛人才换的来这些鲛珠?
卫溪侧头，果然看到言诩阴沉隐忍的侧颜。
言诩一边走着，一边徐徐地诉说着，声音平静地不可思议：“他们都说我父皇母后和姊妹们已经死了，可我不相信。一日未见到他们的骸骨，我便一天心存侥幸，我想着，他们一定是被关在某个角落等待我去救他们。而自从看到了这个密室，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我幻想的……”
卫溪可以感觉出来，他那份平静地表象下是多么沉重的内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似乎……有些空落落……感觉缺少了什么……却在听到言诩的声音后……隐隐作痛……
她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们鲛人族虽是海上之王，拥有引发海啸的能力，但我们一向心存善意，从不与人为恶，从不滥用自己的力量，我们甚至帮助过很多在海上迷失的人。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直到……风湳国国君露出狰狞的面孔，用阴谋诡计掳走了我的家人，杀光抢掠了我的子民……”
言诩静静地说着，两人缓缓地走着。言诩走的很慢，似乎不面对这个现实。
卫溪静静地听着，也不催他。
但这路很短，很快就走完了全程。就算再长的路，也终有尽头。
巨大的暗室内躺着五口水晶棺材，里面装着不同鲛人的骸骨……
言诩停驻了一瞬，陡然朝前扑去。
他认出来了，这五口棺材里装的，就是他亲人的骸骨！
因为一具骨骸旁边，放着一根红绳，上面穿着一片剔透的鳞片。
“母后，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年幼的言诩靠在女人怀里好奇地询问。
“那个啊……”女人忍不住低低一笑，眼里浸润着幸福。
“那是你父皇送我的定情信物。以后啊，我们的小阿诩要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把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一块鳞片交给她，这也就代表着把你的全部心意交给了她，从此以后，再无猜忌。给予她全部的无条件的信任。这是我们鲛人族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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