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玉念慈急声痛呼，一双瞪大的眼中，满是悲切的血丝。
好半天，她才像是毫无知觉的反应过来，白舒雅已经死了。
“把她的尸骨，拖下去喂狗——”
玉初菱只是淡瞥了一眼白舒雅的尸身，便凉凉给了这么一句吩咐。
眼见着白舒雅要被拖走，玉念慈宛若疯了一般，飞扑上前，挥开那些人，“滚，都给我滚开，别碰我娘！”
玉初菱抬手，示意他们后退。
原本，她想剖出玉念慈的灵根后，再结果她。
可现在，看着因丧母进入癫狂状态的玉念慈后，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将玉念慈押入地牢，对了，白舒雅的尸体与她一起。”
她要让玉念慈，在真真切切的丧母之痛中，体会她当年的所有苦痛。
随着玉念慈跟白舒雅的尸体被带下去，玉念慈的诅咒谩骂声也不绝于耳，“玉初菱，你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你定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对于这种她听到耳朵都起茧的诅咒谩骂，玉初菱只是不已为意的掏了掏耳朵。
继而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娘，我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对着远逝的亲人祷告完，玉初菱转身。
便看到了不远处，碧树下，一脸清冷之色看向她的凤泽息。
玉初菱未及收回的染血匕首跟手一抖，下意识朝后藏了藏。
而后，调整情绪，朝他的方向走去。
“凤泽息，你怎么来了，这是一时不见，就想我了？”
玉初菱用如往昔般轻扬调戏的语调跟他说话。
却发现，他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言语。
那双冰眸深邃如漩涡，像是要将人给完全吸附进去。
玉初菱脸上的笑，慢慢收起，也变成了漠然冷色。
“你都看到了？”
她垂下长睫，似是不愿从他的眼中看到嫌恶与厌弃。
毕竟，凤泽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域帝尊，本就是心怀众生，悲天悯人。
而她做的，是与他原则完全背离的杀戮之事。
凤泽息没有说话，而是从她的身后，抓起了她那双拿着染血匕首的手腕。
玉初菱微惊抬眸，下意识想收手，却发现，凤泽息攥的很紧。
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怎么，凤泽息，你不是想要教化我吧？用你那颗兼济天下的仁善之心？”
凤泽息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
他看着玉初菱，薄唇轻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本尊还是知道，只是，本尊希望，你日后，能少些杀戮。”
前半句话，玉初菱听的有点感动，可后半句话，又让她好容易热起来的心，再度冷却。
她一把撇开凤泽息的手，冷笑望着他，“杀戮是为了保护自己跟在乎的人，若是一心只存良善悲悯，那才是愚蠢至极！”
“你自出生便在天境神域，受人敬仰，未曾经历人生八苦，却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凤泽息，你觉得你够格吗？”
这大概是玉初菱跟凤泽息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一直以来，她与凤泽息插科打诨也好，嬉笑怒骂也罢，都是小打小闹，从未上升到三观的层面上。
她自问与凤泽息不同，若是无法相互理解，倒也不必趋同。
说完，便不再管他的态度，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玉初菱冷然离去的背影，想到刚才探查她体内，那股因杀戮跟仇恨，越发浓郁的魔气，凤泽息也有几分心浮气躁。
印象中，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对他不管顾问，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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