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江无卿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应了一句。
呈祥偏头打量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女人，又看了看一脸消愁的大人。
果然，见与不见大人都是一副面如死灰的表情，可是他这个性格与大人不同，他可受不了这种气氛。
“大人找到她了。”
“我找到了吗？”
江无卿的声音空洞，就好像他无力的背影，时刻都夹杂着苦痛的绝望。
呈祥奇怪：“她不就在这儿吗？”
江无卿没有说什么，他贪心地看了千夜一眼，终于转过身面对呈祥：“怎么来了？”
呈祥也是无奈：“本来我也不想来打扰大人的，可是谁叫你刚恢复正常，就立刻跑出来啊，万一中途没彻底恢复出什么事怎么办啊。”
江无卿倒了一杯水递给呈祥：“那你也不应该跳窗，让人发现怎么办？”
“放心。”呈祥眨了眨眼：“为了以后见大人行动方便，跳窗估计是我今后经常干的事了，所以我早就把这附近所有可能录上我行动的监控器篡改了程序，以后这些调监控的人啊只能看到一个黑天白天不断循环的画面。”
江无卿喝了一口水：“明天改回去，以后敲门，我给你开。”
“为什么？”听语气似乎很可惜。
“以后不许跳窗。”
他不清楚什么时候千夜会醒，只是他想做好所有准备再和千夜说明白他的所有事。
他不想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让她提前知道他还没主动说的事，引她误会。
江无卿这么说，哪怕没有理由，呈祥也自然不敢再多问什么。
既然是大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只不过他还是见不得大人不开心的样子。
“大人，你今后可再也不用经历回形的折磨了，以后也不用像上次一样一言未留就离开了，你怎么还这么不开心啊。”
是啊，他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明明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无缘无故离开她的情况了，明明以后可以永远看着她了。
可是，他回想之前千夜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像原来那般了。
“大人……你还好吧？”
呈祥盯着江无卿紧绷的背影，哪怕床上这个人根本不会睁开眼，也不会对他说任何话更不会用什么眼神看着他，可是他却还是会这个紧张，呈祥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无论什么时候。
“嗯。”
江无卿轻哼着，他盯着床上沉睡的千夜，看着她放在被子上纤细的手，他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把她握紧。
千夜的手很冰，冰得他皱紧眉头，手心紧了紧。
呈祥问他还好吗？他回答了。
可是，他真的还好吗？
“没事的话，回去吧。”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看到自己已经让她没有办法习惯了，若是现在又看到完全陌生的呈祥，那他又该和她怎么解释呢？
说实话吗？
不行，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她只会更加排斥自己。
呈祥没有办法看着江无卿如此，但是如果强行斩断他与千夜的联系，那到时候的大人只会更加痛苦。
之前的两年，大人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回形，那种煎熬难道他还没看够吗？
呈祥看了一眼床上那个让大人魂牵梦绕了几百年的身影，对于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他还真是无法理解，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讲，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真的存在吗？
只会变成一个人的弱点吧。
千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
她望着窗外格外刺眼的阳光有点晃神，按照自己睡觉的习惯，怎么会出现晚上没有拉窗帘的这种低级错误？
她从床上爬起来将窗帘拉上后又坐回了床边。
好奇怪，她最近的脑子有点不好用，居然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她好像和江老师又见面了，江老师还变成了自己的合租室友，最后还和自己告白了……千夜甩甩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不会又做梦了吧。
她总是做梦，最夸张的一次居然连续做梦一个月之多，而每次这些梦都不算什么好梦。
她就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她梦中的一对怨侣纠结的爱情，典型也普遍的女追男剧情。
虽然这个女人到最后都没有得到男人的爱，可是她却并不可怜她。
毕竟若是一个人真的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明确地告诉过你，你们之前没有可能，那为什么还要痴缠那么久呢？这不是对于双方都是伤害吗？
做梦便做梦，可是最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自己醒来之后梦记得不说，还弄得自己如今现实和梦境有些分不清。
江老师和自己合租这件事就已经很夸张了，难道还会和自己告白？
“千千，你醒了。”
千夜被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她回过头看见江无卿扎着围裙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微笑既漂亮又温柔，但在她眼中却有一点僵硬。
就算这样，这张脸长得居然比刚才晒醒她的阳光还要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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