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小姐，我回来了。您又来照顾我生意呀。”叶以欣听出是方清雪的声音，笑眯眯的迎出铺外。
“呀，欣妹妹回来了啊。这是宫竹，你叫她竹姐姐就行。”方清雪将身边的女子拉过来道。
“小女叶以欣请竹姐姐安。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竹姐姐气质脱俗，仙趾降临小铺，蓬荜生辉啊。”叶以欣笑道。
叶以欣可不是故意谄媚，她看到这女子时，心里就是一惊。
方清雪就够气质出众了，但终归不过是书卷气中带些富贵气，眉宇间又带些煞气，自有些颐指气使的威仪。
想必家中有人乃是权贵。这东街可不少致仕官员以及一方地主豪强，有点这个劲儿也不算突兀。
可这叫宫竹的女子就大大不同了。此女相貌也只能算得中上，可肌肤却好得出奇，叶以欣有生以来还是首次见到。
肤如凝脂不过是个溢美之词，可用在这宫竹身上就没有半点夸张成分了。吹弹可破，又完美无瑕的脸蛋，这真的是人类？
这还是次要的，此女眼中露出的气息让人既有纯净出世，不染凡尘之叹，又有神明般博爱祥和，淡漠疏离之感。
这怕是哪座庙里的玉观音显圣度人来了吧！
“竹妹妹，怎么样？我就说这小丫头见面就会让你愉悦吧！”方清雪看着宫竹露出笑容就得意道。
“欣妹妹不必多礼，前儿我见方妹妹手上有串彩色宝石链子，很是艳羡，不想遣人来买却没有了。”宫竹温和含笑直接说明来意。
“铺子里只有那两件，之前都被清雪姐姐买了。我这里还有件别致的头饰，竹姐姐看看可好？”叶以欣略微考虑，却拿出了件头饰道。
珠宝这东西毕竟是奢侈品，往往讲究个越少见越贵重。若是她一下子拿出好多件彩钻饰物来，那可就不值钱了。
叶以欣打量过宫竹，发现她衣着虽然低调，细看衣裙却有华美的暗纹，这人想必也不喜欢太过明艳的饰物。
她现从空间里买了件水晶天鹅头饰，天鹅腹部镶了块绿宝石。宫竹接过观看，忍不住称赞顺手就戴上了。
“欣妹妹，你有什么适合她的物件尽管拿出来。竹妹妹难得喜欢你铺子的饰物，可不能光这一件哟。”方清雪笑着给她使眼色道。
听了方清雪的话，叶以欣哪还不懂。虽然没再拿出彩钻饰品，却也按这宫竹的喜好又拿出了几件耳饰、手链、项链等物。
“欣妹妹，你若再有这些上好的饰物，我都要了。”宫竹见她拿出数件合意的饰物，不由出言笑道。
“那是自然，过得几日还有批彩钻入铺，我就不摆出来了，都留给竹姐姐。”叶以欣暗自嘀咕这宫竹可略有些霸道。
方清雪却没有再挑什么，应该是铺子里已经没有她看得上眼的饰物。
两人会账，宫竹挑的那些价值二十五两银子。又是那叫喜儿的丫鬟进来付的银子。
叶以欣见这单赚得不少，想了想就拿出一对企鹅玩偶送给两人。
“呀，欣妹妹，这是什么奇兽如此喜人？”宫竹看着憨态可掬的两只小企鹅，乐得合不拢嘴。
“此是极南之地一种瑞兽，仿之而做的布偶，送与两位姐姐也算它们的荣幸了。”叶以欣笑道。
“这怕是讙头人吧？”方清雪皱眉沉思了片刻却道。
“欢头人？”叶以欣听得一愣。
虽说此时大约已经有人发现了企鹅，但绝无可能传入华夏。这方清雪怎么会认识？还叫它什么欢头人。
“海外南经有载：讙头国在极南之地，其民人面有翼，鸟喙，色黑白，擅捕鱼。可不就是此物？”方清雪笑道。
“清雪姐姐果然博学，想必就是此物。没想到欣妹妹也见过。”宫竹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顿时就信了。
“那两位姐姐就当它们是这个，欢头人吧。”叶以欣笑道。
方清雪所说，她并不清楚。虽然知道她所说的海外南经云云是山海经，她却没有仔细看过，哪知道讙头人是不是这个企鹅。
这部书可是先秦奇书，小时候叶以欣也看过图画版的，只当是神话传说罢了。
要是企鹅都被华夏先民发现过，还记录在册。这岂不是说明他们曾经到过南极？
不过这种事也并非不可能。
人，生来都是坐井观天而不自知。
在人类有限的认知里，没亲眼见过的，总当神话听听就罢了，哪会相信。
不过这方清雪竟然能将书里的话复述出来，说明记忆力极佳，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她送两人到铺外，却见道旁停了辆颇为精致的马车。那宫竹在丫鬟的搀扶下先上了马车，方清雪却低声对叶以欣说话。
“欣妹妹，无论你有多少新奇饰物，莫要藏着掖着。你可知宫竹是什么人？”方清雪正色对她说道。
“啊？还请清雪姐姐明示，小女也好心中有数。”叶以欣听得惊讶，也明白这方清雪知道自己有顾虑，并没有拿出全部的珠宝。
“宫竹是尚功局里的司珍，她买这些稀罕物可不光是给自己享用的。你知道司珍吗？”方清雪压低声音道。
“大内六局一司中掌金玉宝货之事的司珍？”叶以欣心中瞬时掀起惊涛骇浪，下意识的问道。
“想不到欣妹妹还颇有见识。正是如此。她此来临江府采办珠玉，因和我是旧识才走了安阳这一趟，却不能久停。”方清雪意味深长的道。
“所以清雪姐的意思是，我要尽量在几日内提供更多宝物？只是如今我遇到些麻烦，心有戚戚。”叶以欣念头电闪，沉吟片刻道。
“此处说话不便，明日你来我的宅院细谈。”方清雪明白她必是有事，不是短时间说得清的，就约她道。
“好，那明日小女再登门拜访两位姐姐。”叶以欣大喜，赶紧应承道。
看着两女的马车远去，叶以欣心中大安。
哼哼，黄胖子！
她本来还想着怎么解决这黄胖子带来的潜在威胁，没想到方清雪就带来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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