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华啧了几声，叹了口气，“这家伙当年对我怎么没这么温柔？还是对你小子比较像对亲儿子啊，看来就算是东无笙这样的女人也还是喜欢嘴甜的。”
斑抿了抿嘴角，他抬手挡了挡脸，压低了声音，“你在说什么啊，海叔……我说的都是真话……”
“得了吧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海南华哼笑了一声，“不过也难怪东无笙喜欢你……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既然她决定留给你了，肯定有她自己的考虑，另外还有一个事情要你注意一下。”
“你说。”
“东无笙的情报网没有她在我也很难运作，现在她本人突然销声匿迹，无人从中协调，想要找到她的人或许会从你下手也说不定，你自己低调行事，你在万象宗的痕迹我会尽量抹掉，但你最好不要参加一些公开的活动……”
海南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听斑这边没有什么反应，他又补充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万象宗的比赛选拔一类的，可能需要你尽量都避开。”
“……我明白。”
斑不自觉地对着空气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你这小子应该也不需要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捧着养，自己注意就好。”
“嗯。”
两人都没有什么更体己的话要说，传音灵器里安静了几秒之后，海南华忽然笑了一声，“后悔吗，小子？如果你当初在沙漠里不要冲出来，应该会过得比现在轻松很多。”
“……海叔，你能告诉我姐到底是在做什么吗？”
海南华愣了一下，“嗯？”
“我很后悔，”斑压低了声音，盯着脚旁的一颗石子，“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我当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走。”
“……”
海南华在另一边听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嘶了一声砸吧着嘴说道：“这事儿很难解释，里头掺和的也不止一件事……这事儿要讲起来咱俩今晚都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那您能帮我拿到一个罗生门幻境的名额吗？”
“罗生门幻境……”海南华用力啧了一声，“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臭小子，你这要是闯出祸来，把自己搭进去，东无笙可能真要和我动拳头了。”
“我自己会负责的，海叔，”斑微微皱眉。
“你最好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海南华哼了一声，“你不如自己去争取试试好了，修仙界前两百的新秀，你要是能把自己藏到那时候再拿到名次，那我帮你一把也没什么不行。”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斑抿起唇，舒展开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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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找我？”
推开黄金小塔的门，斑探入半个身子扫了一眼，见万象大师正坐在工作台前摆弄着什么，他反手合上门，轻车熟路地找到椅子在门旁坐了下来，安静等待万象大师完成手上的工作。
半晌，万象大师熄了工作台的灯，起身看见斑，胡须和嘴角一起翘起来，笑眯眯地冲他招手，“来，师父和你说件事。”
“师父你说。”
斑站起来，走到万象大师身前蹲下来。
万象大师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俊秀的少年，捋着胡子笑了笑，“下个月就是内门弟子的选拔赛了，准备好了没有啊？”
“……”
斑张了张嘴，视线在万象大师花白的须发鬓角上扫过，眼帘又垂下来，瞥向角落里，“……师父，我打算放弃内门弟子的资格。”
万象大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问，“为什么？”
“……我想申请去莽山前线。”
说完，斑屏住一口气，抬头去看万象大师的反应。
大师松下一口气，轻拍他的肩膀，笑了，“想去前线历练是好的，不过你现在就想这个还是早了点，和魔修的战斗还有老前辈们顶着，用不着你们这些小辈瞎操心。”
“……”
看来大师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斑看着大师的眼睛，缓缓把一口气吐出来，“师父，我已经决定好了，月底就会出发。”
“什么！”万象大师一口气把自己的胡子都吹了起来，“谁允许你一个习业境去前线送死的？我倒要看看哪个长老敢通过你的申请！”
万象大师说完才想起来，这些年前线战事吃紧，早就没有从前那么多规矩了，报名表一填基本都能通过，战争这种无底洞，再多的人命填进去都填不满的。
大师揪着自己的胡子猛捋了几下，“你真的决定好了？申请已经通过了？”
“是。”
斑微笑了一下。
大师见他还笑眯眯的，气得一声冷哼，一不小心就揪下几根胡子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一个炼器师，就算灵力天赋不错，为什么非要上战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万象大师确实很看好自己新收的这个小徒弟，乍一听到这消息有些爱徒心切，但他说这话也不是非要把徒弟留在身边供着，虽然修仙界这些年炼器师的地位越来越高，已经不是几百年前不入流的杂业了，但这坐在工作台前敲敲打打倒腾工艺的铁匠，怎么能上战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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